第125章 夜谈
“祭司？怎么会是祭司？”豹王大惊，“她为王城服务十年之久，很得民心......”
段乔熙并不想听这些废话：“我便直说了，豹王，王城之中有条大鱼。他地位不低，有能力跟骨城里应外合，能为骨城入侵打开一条直捷通路，——入侵王城只是他们的障眼法，真正的目的，只怕藏在背后。他们表面同王城的兽人作战，实则被人带着进了王城，带走了王城的雌性。我之拙见，此人藏身五王之中最有可能。”
豹王一顿，“王城之中，确实有人同骨城沆瀣一气，这么说来，他们的目标确实是你。”
“我猜关于王城奸细，豹王一定比我知道的更多，”段乔熙扯了个椅子坐下，后脑随意靠在椅背上，状似疲惫，“豹王不必跟我绕圈子，我将我知道的告诉你，作为交换，你也要将你手上掌握的秘密告知于我。于我于豹王，都有好处。——但若是豹王执意跟我兜圈，那么以上就是我能告知给你的全部了，剩下的，去问炎骁也好，自己查也好，便与我无关了。”
烛火摇曳，灯影覆在段乔熙的侧脸上，映得这个雌性坚决而疲倦，他顿了顿，忽而笑了，说：“小二还真是有眼力。我原先还想他怎么就从万千雌性中挑了你，美则美矣，但锋芒太盛。然则——”
说着，他也扯了把椅子坐在段乔熙面前。
段乔熙挑开一边的眼皮，“然则最善讨价还价。——甭说那无用的，搬炎骁出来也无用。”
“我横竖也算是你的大哥，你便如此不讲情面？多说一句也不行？”虽然话是这说，但豹王依旧笑着。
段乔熙累的嘴都不想开，凭空摆了摆手。
“好，你想知道什么？”
豹王大马金刀的坐在段乔熙对面，姿势意外的和炎骁如出一辙，段乔熙一愣，心想这位豹王看着儒雅，实则果然和炎骁是一家人，坐姿跟儒雅两个字完全沾不上边。
“小麻是什么人？”段乔熙开口即难题。
“这......”豹王给懵了，“这你还是问小二吧。”
“哦，那就算了。”段乔熙作势要走。
“她本名不叫小麻，”豹王叹了口气，心道，炎骁，是哥哥对不住你，但也别怪我，要怪就怪你家雌性吧，“她是我二弟的雌性。”
“你二弟不是......”
“不是，不是小二，小二是第二胎的老大，我二弟是同我一胎的老二，”豹王说：“只是这些前尘往事，你问来做什么？”
“这算是一个问题吗，”段乔熙挑眉，“我们一换一，你确定还要问？”
豹王：“......”
“先代豹王到底是为何而死？”段乔熙问。
每个问题都打的豹王猝不及防，他有些艰难的开口道，“死于乱军阵前。”
“豹王是聪明人，知道我想问的是前因后果。”
“然，这前因后果我也不清楚，”豹王看着段乔熙，“小二对此有所怀疑，疑心是有人陷害。”
“谁？”
“狼王......”豹王似乎陷入了回忆。豹王虽说在一众兄弟中十分出彩，但并不想当这个豹王，原本豹王的位子该是由他二弟来坐。只是那一夜骨城入侵，父亲与二弟一起死在了骨城之边，二弟的雌性被骨城掳走，不知所踪，直到被炎骁找到。“这就要说先虎王的事，先虎王，也就是秦朔之父，同我父交好，但当今虎王却说他杀了虎夫人所有的雌性，后来便被虎夫人解除了结侣印记，先虎王一夜之间被王城驱逐，成了众矢之的。自那之后我父亲便一直不信，同二弟一起暗中调查虎王，之后虎王的事还没着落，他们便牺牲了。”
段乔熙若有所思，她试图安慰这位“大哥”两句，但当她甫一摆出抱歉的神色，豹王便抬手制止道：“你继续说就可。”
“你为何觉得狼王和先豹王之死有关？”
“因为，那几日，我见我父进了一次狼王宅邸，回来后便面色沉重，同二弟交谈到深夜。之后不久，骨城就入侵了。”豹王笑的苦涩，“只是我之猜测罢了。”
段乔熙却摇摇头，垂首沉思，“我猜一定是先豹王发现了什么......不是战死，而是被灭口了......”
豹王不语，这段回忆他原是想放下了，他不是炎骁，为了一个执念出城数年寻蛛丝马迹。他心想，以后如何才是最重要的，人要往前看。
“以上一次骨城入侵来说，”段乔熙说：“若是上一次狼王有把柄抓在先豹王手里，而后联合骨城将豹王灭口的话，那么王城的奸细就是浪王。这么说可对？”
豹王点点头，却嘘声，“慎言。”
段乔熙颔首，“可从获益这件事上来说，骨城入侵之前，先虎王豹王相继陨落，虎王承接其上，而狐王趁着虎豹两族暂时失势，趁乱起势——从中获益最多的却不是狼王，而是虎王和狐王。”
豹王一愣，“这倒是......”没想过这个层面。
“狐王和他们两人的关系如何，经常走动吗？”段乔熙问。
“这倒是没观察过，”豹王说，“但你可以等小二醒了去问他，他盯狼王盯得严。”
“好，”段乔熙点点头，“所以你有什么要问的吗，豹王？不问的话我可就自由发挥了。”
豹王点点头，做了个请的动作，半晌等段乔熙要开口时，他突然打断道，“你家小狼失踪了，你不担心？”
“担心，——”段乔熙点点头，“如果担心有用的话。不过他多半不会有事，如果我猜的没错，昀夺大抵是被那三王之一给带走了。”
“不一定是狼王吗？”豹王说：“狼王可一直都想杀他。”
段乔熙摇摇头，“若是他们捉了昀夺，一来是为了让我落单，二来是留了后手，若是我能好端端的回来，他们多半要用昀夺来威胁。所以狼王抓走昀夺的可能性反而小——就像狐王带走了银川一样。
“银川是一定要抓的，但性命无忧。毕竟王城的粮食生意几乎全掌握在他手里。光这一点，江兰生就要警惕。”
豹王恍然大悟，惊道：“你怀疑他们中的掌控者其实是江兰生？”
“正是。”
江兰生是个不疾不徐伏线千里角儿。她甚至怀疑鱼龙族一行，就是他的人给自己下毒，若是成了，她便葬身海底，若是不成，还能为接下来的骨城入侵做准备。
那毒非骨城王兽不能解，而她身边出入骨城的最好人选就是炎骁。
昀夺可以被他们打晕了扛走，秦朔可以听命于虎王，可炎骁却不是那么容易被支走的。一旦流浪兽入侵，他定是要来自己身边。
而这毒一下，炎骁特意去骨城取药，这么一来二去，就将炎骁也从自己身边支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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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乔熙并不想听这些废话：“我便直说了，豹王，王城之中有条大鱼。他地位不低，有能力跟骨城里应外合，能为骨城入侵打开一条直捷通路，——入侵王城只是他们的障眼法，真正的目的，只怕藏在背后。他们表面同王城的兽人作战，实则被人带着进了王城，带走了王城的雌性。我之拙见，此人藏身五王之中最有可能。”
豹王一顿，“王城之中，确实有人同骨城沆瀣一气，这么说来，他们的目标确实是你。”
“我猜关于王城奸细，豹王一定比我知道的更多，”段乔熙扯了个椅子坐下，后脑随意靠在椅背上，状似疲惫，“豹王不必跟我绕圈子，我将我知道的告诉你，作为交换，你也要将你手上掌握的秘密告知于我。于我于豹王，都有好处。——但若是豹王执意跟我兜圈，那么以上就是我能告知给你的全部了，剩下的，去问炎骁也好，自己查也好，便与我无关了。”
烛火摇曳，灯影覆在段乔熙的侧脸上，映得这个雌性坚决而疲倦，他顿了顿，忽而笑了，说：“小二还真是有眼力。我原先还想他怎么就从万千雌性中挑了你，美则美矣，但锋芒太盛。然则——”
说着，他也扯了把椅子坐在段乔熙面前。
段乔熙挑开一边的眼皮，“然则最善讨价还价。——甭说那无用的，搬炎骁出来也无用。”
“我横竖也算是你的大哥，你便如此不讲情面？多说一句也不行？”虽然话是这说，但豹王依旧笑着。
段乔熙累的嘴都不想开，凭空摆了摆手。
“好，你想知道什么？”
豹王大马金刀的坐在段乔熙对面，姿势意外的和炎骁如出一辙，段乔熙一愣，心想这位豹王看着儒雅，实则果然和炎骁是一家人，坐姿跟儒雅两个字完全沾不上边。
“小麻是什么人？”段乔熙开口即难题。
“这......”豹王给懵了，“这你还是问小二吧。”
“哦，那就算了。”段乔熙作势要走。
“她本名不叫小麻，”豹王叹了口气，心道，炎骁，是哥哥对不住你，但也别怪我，要怪就怪你家雌性吧，“她是我二弟的雌性。”
“你二弟不是......”
“不是，不是小二，小二是第二胎的老大，我二弟是同我一胎的老二，”豹王说：“只是这些前尘往事，你问来做什么？”
“这算是一个问题吗，”段乔熙挑眉，“我们一换一，你确定还要问？”
豹王：“......”
“先代豹王到底是为何而死？”段乔熙问。
每个问题都打的豹王猝不及防，他有些艰难的开口道，“死于乱军阵前。”
“豹王是聪明人，知道我想问的是前因后果。”
“然，这前因后果我也不清楚，”豹王看着段乔熙，“小二对此有所怀疑，疑心是有人陷害。”
“谁？”
“狼王......”豹王似乎陷入了回忆。豹王虽说在一众兄弟中十分出彩，但并不想当这个豹王，原本豹王的位子该是由他二弟来坐。只是那一夜骨城入侵，父亲与二弟一起死在了骨城之边，二弟的雌性被骨城掳走，不知所踪，直到被炎骁找到。“这就要说先虎王的事，先虎王，也就是秦朔之父，同我父交好，但当今虎王却说他杀了虎夫人所有的雌性，后来便被虎夫人解除了结侣印记，先虎王一夜之间被王城驱逐，成了众矢之的。自那之后我父亲便一直不信，同二弟一起暗中调查虎王，之后虎王的事还没着落，他们便牺牲了。”
段乔熙若有所思，她试图安慰这位“大哥”两句，但当她甫一摆出抱歉的神色，豹王便抬手制止道：“你继续说就可。”
“你为何觉得狼王和先豹王之死有关？”
“因为，那几日，我见我父进了一次狼王宅邸，回来后便面色沉重，同二弟交谈到深夜。之后不久，骨城就入侵了。”豹王笑的苦涩，“只是我之猜测罢了。”
段乔熙却摇摇头，垂首沉思，“我猜一定是先豹王发现了什么......不是战死，而是被灭口了......”
豹王不语，这段回忆他原是想放下了，他不是炎骁，为了一个执念出城数年寻蛛丝马迹。他心想，以后如何才是最重要的，人要往前看。
“以上一次骨城入侵来说，”段乔熙说：“若是上一次狼王有把柄抓在先豹王手里，而后联合骨城将豹王灭口的话，那么王城的奸细就是浪王。这么说可对？”
豹王点点头，却嘘声，“慎言。”
段乔熙颔首，“可从获益这件事上来说，骨城入侵之前，先虎王豹王相继陨落，虎王承接其上，而狐王趁着虎豹两族暂时失势，趁乱起势——从中获益最多的却不是狼王，而是虎王和狐王。”
豹王一愣，“这倒是......”没想过这个层面。
“狐王和他们两人的关系如何，经常走动吗？”段乔熙问。
“这倒是没观察过，”豹王说，“但你可以等小二醒了去问他，他盯狼王盯得严。”
“好，”段乔熙点点头，“所以你有什么要问的吗，豹王？不问的话我可就自由发挥了。”
豹王点点头，做了个请的动作，半晌等段乔熙要开口时，他突然打断道，“你家小狼失踪了，你不担心？”
“担心，——”段乔熙点点头，“如果担心有用的话。不过他多半不会有事，如果我猜的没错，昀夺大抵是被那三王之一给带走了。”
“不一定是狼王吗？”豹王说：“狼王可一直都想杀他。”
段乔熙摇摇头，“若是他们捉了昀夺，一来是为了让我落单，二来是留了后手，若是我能好端端的回来，他们多半要用昀夺来威胁。所以狼王抓走昀夺的可能性反而小——就像狐王带走了银川一样。
“银川是一定要抓的，但性命无忧。毕竟王城的粮食生意几乎全掌握在他手里。光这一点，江兰生就要警惕。”
豹王恍然大悟，惊道：“你怀疑他们中的掌控者其实是江兰生？”
“正是。”
江兰生是个不疾不徐伏线千里角儿。她甚至怀疑鱼龙族一行，就是他的人给自己下毒，若是成了，她便葬身海底，若是不成，还能为接下来的骨城入侵做准备。
那毒非骨城王兽不能解，而她身边出入骨城的最好人选就是炎骁。
昀夺可以被他们打晕了扛走，秦朔可以听命于虎王，可炎骁却不是那么容易被支走的。一旦流浪兽入侵，他定是要来自己身边。
而这毒一下，炎骁特意去骨城取药，这么一来二去，就将炎骁也从自己身边支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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